“等等！”
吴洪波突然一愣。
他的目光，越过那些站在舞台上的演员。
落在了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。
“怎么了？你在看什么？”
“难道是刘静雅来了？”
“刘静雅？她怎么会来？她跟这部电影又没有关系。”
吴洪波盯着那个人，苦笑一声，说道：
“不是，我只是看到了一个熟人。”
“除了刘静雅之外，你还有其他喜欢的明星？”
“他不是明星，是我认识的人。”
“你什么时候认识娱乐圈的人了？”
“他本来不是娱乐圈的人，所以才奇怪。”
吴洪波抱着胳膊，小声嘀咕道：
“他来这里干什么？难道是想分一杯羹？”
简短的粉丝见面会结束后，演员们来到了电影院。
片尾字幕出现的时候，主演们走上舞台。
观众们纷纷起立鼓掌。
他们的眼中充满了激动和兴奋，显然还沉浸在电影的余韵之中。
主持人拿着麦克风走到舞台中央，说道：
“感谢各位观众今天来参加试映会，下面，有请各位主演跟大家打个招呼。”
现场再次响起雷鸣般的掌声，演员们依次拿起麦克风做自我介绍。
最后，轮到苏成了。
现场的掌声更加热烈起来。
“大家好，我是苏成，我在电影里饰演金哲，谢谢大家。”
简短的致辞结束后，现场响起一阵惋惜的叹息声。
主持人想让苏成多说几句，但他很不适应这种场合。
‘观众......’
他突然意识到，自已之前拍电视剧和电影的时候，从来没有考虑过观众的感受。
只是机械地接受着姐姐和其他人告诉他的，关于收视率和观众反馈的信息。
就像是在处理实验数据一样。
他只是拿着麦克风站在那里，观众们就欢呼雀跃。
只是说了几句简单的问候，观众们就感动得热泪盈眶。
‘以后，你就算只是站在那里，什么都不做，他们也会为你疯狂的。’
姐姐以前说过这句话，但他当时并不相信。
‘李镇宇和金哲只是我饰演的角色，他们都是虚构的，为什么大家会对我这么热情？’
他无法理解，也无法适应这种状况。
观众们的热情是他从未体验过的。
感到很陌生。
当他把麦克风递给主持人的时候，观众们再次发出惋惜的叹息声。
他依然不明白，这是为什么。
回到保姆车上，苏成犹豫了一下。
然后给叶传玲打了个电话。
叶传玲听完他的倾诉后，笑着说道：
--看来，你从来没有关注过粉丝，你只顾着演戏了。
“粉丝们，都这么热情吗？”
--他们热情起来的时候，比核爆，不，比太阳表面的温度还要高，但他们冷淡起来的时候......
“叶作家，太阳表面的温度不到6000度，没有核爆的温度高，您是不是说错了？难道您说的是太阳日冕的温度？”
--唉，真希望你的粉丝们，能看到你现在的这副样子，总之，粉丝的爱就像天气一样变化无常。
“......”
--而且，不管是演员也好，作品也好，都是靠粉丝的爱才能生存下去，如果没有人关注就没有任何价值。
“可是，对粉丝来说，他们只是花钱买了电影票，为什么他们要对电影和演员投入这么多感情？”
叶传玲再次笑了。
然后，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。
--我没想到，你会跟我说这种话，你是说，你不明白粉丝们为什么要为你欢呼？
“我确实不太明白，我只是拿了片酬做了我的工作而已。”
--粉丝们，不仅仅是花钱买电影票，他们还会付出感情。
“感情......”
--他们先付出了感情，才会花钱买电影票，所以，制作人可以用商业思维来对待电影，但艺术家，必须要有博爱之心。
“商业，博爱。”
--我和宋导，都是以收视率为目标的制作人，但你不一样，你不应该被商业思维所束缚，当然，如果你以后功成名就了，想要自已投资拍电影，那就另当别论了。
这时，保姆车缓缓启动。
周围的粉丝们，挥舞着横幅大声尖叫。
叶传玲的声音，仿佛就在苏成耳边响起。
--你最珍惜的东西是什么？是你的家人还是你的物品？
中尉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，被他留在度假村的士兵们。
那些被他亲手埋葬的战友们。
那些尸骨无存的兄弟们。
--你对他们的感情，就是粉丝们对你的感情，如果你能理解这一点，你就会成为一个受人爱戴的演员。
“我好像明白了一点，谢谢您。”
--你拍完戏了，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喝一杯吧。
“好的，您随时联系我。”
苏成挂断电话，保姆车已经驶出了时代广场，开上了公路。
他们要去下一家电影院参加路演。
苏成闭上眼睛回想着叶传玲的话，以及那些关于战场的回忆。
“赵董。”
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
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。
保镖们立刻紧张起来，将他团团围住。
赵世宏摆了摆手，示意他们放松。
“没事，没事，我认识他，他是警察，警察。”
听到“警察”两个字，保镖们稍微放松了一些。
但他们的目光依然没有离开吴洪波。
“吴警官，你怎么会来这里？”
“我在这里执行任务，你呢？你来这里干什么？”
“我来这里，是为了投资。”
“是电影《宝库》吗？”
“是的？”
“我看了，你好像跟一个演员很熟，是你投资的那个演员吗？”
“现在还不是。”
“那就好，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。”
吴洪波的语气带着一丝警告，赵世宏却笑了。
“怎么？你跟他认识？”
“我只是他的粉丝，我也很喜欢看《非法》。”
“现在的重案组这么闲吗？居然还有时间追剧。”
“总之，你最好别打他的主意，你既然已经金盆洗手了，就好好做你的生意，别再用那些黑社会的手段了。”
赵世宏张开双臂，问道：
“你觉得，我们两个，谁看起来更像黑社会？你去问问其他人。”
“我已经警告过你了，别打他的主意。”
“我打他什么主意了？”
“你最擅长就是利用别人的弱点，把他们玩弄于股掌之间，然后榨干他们的最后一滴血。”
“吴警官，我做事一向合法。”
“所以，我才抓不到你，你总是躲在法律的保护伞下，逍遥法外。”
吴洪波环顾四周，然后看着赵世宏说道：
“我已经警告过你了，我会盯着你的。”
“我是商人。”
吴洪波没有再说什么，转身离开了。
赵世宏笑着摇了摇头。
“没想到，我居然会被吴洪波警告，看来，那个小子真的要火了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