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久好久之后,程沐舒的情绪终于稳定了下来。
这一番如同过山车一般大起大落的情绪变化,确实让程沐舒感受到了疲惫。
江尘伸出手轻轻擦过程沐舒脸上的泪痕,看着女孩恬静的面容,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。
走下车,轻手轻脚的关上车门,给自已重新点了支烟。
淡淡的烟草味在口腔中弥漫,夜空之上,泛起点点星芒。
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意识到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人刻意安排的呢?
还记得死亡列车副本里,江尘的经历嘛。
进入副本后根据提示,他拿到了进入列车的证件,但那时的他离列车是有距离的。
于是,突然就有了应知微的那双手,将他平平安安拉进了列车里。
之后发生的一切,看似惊险万分,却更像是为最后那场故事的点缀。
到这里,江尘就觉得有些奇怪了。
列车上的规则很明确,遵守就活,不遵守则遭到清除。
但在之后,江尘明明已经进入了故事之中,外界的他已经对自已的身体失去了控制。
在这时如果想杀死他,岂不是轻而易举?
但换个角度,如果没人想要他死呢?
那这个副本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呢?
故事。
那个母亲重男轻女杀死自已女儿的故事,就是要传达给江尘的核心内容。
重男轻女不是什么稀有的事情,在过去,这确实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。
可重男轻女和要传达的信息有什么关系?
于是,江尘再次开始剖析整个故事。
最终,终于得到了一个关键词:命运。
什么叫命运?
玄学一点,大家都认为命运就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,它决定了你的一生。
比如,考上同一所大学,有的人勤勤恳恳学习数年,也不过找到份月薪6000的工作,而有的人大学四年浑浑噩噩,结果毕业就遇上贵人,此后一路顺遂。
但严格来说,命运其实是可以预测的。
勤勤恳恳学习的人很大可能家境较差,身边没有能够帮助他的资源;而浑浑噩噩好吃懒做的那个也许只是对生活看的更清楚,觉得进了社会也是当牛马,毕竟,大学不努力,苦一辈子,大学还努力,苦四年再加一辈子,而他摆烂的底气则是他的家庭,于是身边反而有好的资源......
命运说到底,就是因果。
一个人的成长经历,性格,家庭环境等等每一重条件其实都是一根线,无数的线汇聚到一起,最终导向一个必然的结果。
而我们把这个结果叫做冥冥中的注定。
而执笔人的能力很简单——就是改变其中的某一条线,让结果导向自已期望的方向。
于是,江尘开始回忆过去发生的一切。
他首先想到的,其实是渝海市的那场战斗。
身为命运天途序列1的护城司司长袁圣,一定很清楚阿修罗会和邪隐会的计划。
固然,命可侵身为执笔人,可以把命运导向自已期望的方向。
但袁圣难道会不如他?
而在渝海大学那场君王级战斗中,袁圣竟然只派来南宫问天和臣墨两个序列3。
“如果,我不出手,最终的结局就是。邪隐会和阿修罗会联手财源派对三方组织将渝海市护城司屠戮殆尽。袁圣不可能犯这样的毛病,所以他一定知道我是谁,并且了解我,笃定我会出手。”
江尘双手把握,呈沉思状。
“那就出现了一个问题,在战斗最后,臣墨他们为什么还要用那件封印物记录我的面貌?是故意用来迷惑我的行为?这未免有些多此一举了。”
“还有第二个问题,渝海市这么大。为什么偏偏阿修罗会的人要选在渝海大学动手,他们的目的是什么?这个问题,等程沐舒睡醒后问问她,她或许了解。”
江尘吐出一口气,掐灭手中的烟,扔进一旁的垃圾桶。
开始从头整理目前所有的头绪。
“商业街副本,我没办法再想起当时的第七个人到底是谁,是男是女,面部特征如何;而同样的,第十一条序列我从未见人拥有,也同样无法知晓它是什么。我怀疑这就是第十一条序列的能力,无法记忆,无法知晓。”
话音一顿,江尘补充道:“但是,它也存在缺陷。它并不能抹去这个东西本身的存在。比如,我仍然记得存在第七个人,而不是变成六个,仍然记得有第十一条序列,而非十条。”
“渝海大学的战斗,可以确定,护城司司长袁圣一定知道我的身份,并且他知晓系统的存在,那三件不同天途途径的封印物就是最好的证明,他在明确邀请我,让我参加司察,去京海要个答案。我会去的,袁圣。”
“呵,司察序列6的限制,何远的死,所有这一切都是如此的恰到好处。袁圣......”
“死亡列车副本结束后,我意识到了这一切的不合理。但命运天途的能力就是让人下意识的忽略这些东西,如果所有这一些都是袁圣安排好的,同为序列1,没道理我能在副本结束后,又重新思考这一切。应知微,这个名字我记住了。”
“那么,解决了所有的这一切,还剩下最后一个东西了,是你自已出来说,还是我来......”
“该叫你什么呢,我亲爱的系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