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一双干枯至极的手,从棺材内伸出,它小心翼翼的四处摸索着。
兹!
墨斗线散发金光,棺内生物吃痛,将枯瘦的手迅速收回棺内。
咚!
棺材重新合上。
“嗯?”
原来已经入睡的九叔听见响动,迅速的从床上爬起,提起挂在墙上煤油灯,朝着发出响动的地方走去。
他来到任老太爷的棺材旁,借着煤油灯那昏暗的火光,仔细的观察棺材的每一处。
“似乎没有异样,难道不是这?”
他检查完一圈,发现棺材整体都被弹上了墨斗线,应该没有出来的可能,那还能是哪?
就在他想着要不要打开棺材看一下的时候。
一道清脆的落地声响起。
“是文才那!”
九叔调转方向,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文才房间。
刚进屋就看到倒地的竹架,和散落一地的东西。
再看看四仰八叉都快要睡到床底的文才。
“睡得跟猪一样。”
“这种人看义庄最合适了。”
九叔说完,将文才的睡姿调整好,又贴心的盖好被子,这才回了屋。
第二日。
九叔在选完墓穴之后,
“阿归,你在家看着任老太爷的棺材。”
“我带着秋生和文才去任老爷家,争取早日入土。”
“最近我总觉得心神不宁,你要小心点。”
“是,师父。”
安排完,九叔就带着秋生文才马不停蹄的赶往任家。
任家。
“喝茶。”
“阿威啊,今天衙门没事做吗?”
任发端起一杯热茶,吹了几下,开口问道。
“那些零碎的事情交给手下们去做就行了。”
一旁的阿威端起茶杯,眼神却直勾勾的盯着正在客厅内插花的任婷婷,意有所指的说道:“婷婷表妹今年也不小了奥。”
“婷婷,不小喽。”
任发人老成精,哪能不知道阿威的小心思。
不过他实在是看不上阿威,阿威这个保安队长都是镇里看在自已的面子才坐上的,如何能配的上他家的千金。
“也该给她找个婆家了。”
阿威哪能明白自已这个表姨夫的心思,还以为他没听出自已话里的意思,继续往下说道。
“应该了,应该了。”
任发顺着他的话敷衍道。
“所以,我想……”
阿威见表姨夫这么顺着自已,莫非自已有戏?
“想要茶?我来给你倒!”
不过他话还没说完,就被任发打断。
“对,要茶,要茶。”
他看了眼一直端在手上,还没喝上一口的茶,想要开口却也没有胆子拒绝任发,只能强行想要“茶”。
“老爷,九叔来了。”
这时,有下人前来通知。
由于任发打过招呼,如果九叔来任家,不用通报,直接领进来就行。
他就直接把九叔带入大堂。
“任老爷。”
九叔看到任发起身相迎,也是打了声招呼。
“九叔,先父棺木的事情怎么样了?”
任发心里也是急切的想要把老爹埋进一处风水宝地,毕竟他等得起,他们任家的生意等不起啊,于是见到九叔,立马就问道。
“总算不负所托。”
听到九叔的话,任发立马就来了精神,对着九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“我们进书房去谈。”
九叔回头叮嘱秋生和文才“你们俩在这规矩点。”
秋生和文才点头如捣蒜“放心吧师父。”
紧跟在任发屁股后面的阿威还想在争取一下“表姨夫,我还想……”
“一会再说。”
不出意外,又被任发给打断了。
阿威只能悻悻的闭上嘴,不过他想到自已表妹还在落下,又开心了起来。
“任小姐,上次的事,真不好意思,误会了你。”
秋生带着文才来到任婷婷面前,为上次的事开口道歉。
“就你一个人吗,还有一个呢?”
任婷婷看就只有秋生一个人,开口问道。
“奥,我师兄在义庄看着你爷爷呢。”
文才见任婷婷没有注意到他,抢着回道。
“看着我爷爷?”
任婷婷被说了一头雾水,一个死人也需要看着,是怕有人偷吗?
“对啊,怕你爷爷跳出来嘛。”
秋生见风头被文才抢去,就立马插话。
“啊,胡说八道!”
任婷婷被说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,不悦的转过头去。
而这一幕,刚好被下楼的阿威看到。
“你们两个鬼鬼祟祟的,想要偷东西吗!”
他立马冲了过来,把秋生和文才推到一边“你们两个靠我表妹这么近是想揩油吗!”
说完还把任婷婷拉到自已的身后,做出一副英雄救美的姿态:“表妹,是不是他们对你图谋不轨,没事,表哥在这里,我看他们有几个胆子敢动你。”
阿威觉得自已现在在表妹心中的形象肯定是伟岸的。
“表哥。”
任婷婷虽然被秋生和文才刚才的话,弄得有些生气,不过她内心善良,觉得自已表哥这么说有些过分,想要开口阻止。
“我表妹都想骂你了,不过他不好意思。”
阿威被这一声表哥喊的心花怒放,觉得自已的表现终于的没有白费,于是态度更加恶劣。
任婷婷被他搞得一整个无语住了,于是谁都不理,继续低头摆弄着桌上的鲜花。
秋生和文才对视了一眼,都明白对方的意思,于是秋生上前一步,对着阿威开口道:“对,是我们不是,我们不应该到这来,我们到花园去。”
边说边往阿威背后走,吸引阿威的目光,而文才趁机薅一根头发。
“哎呦。”
阿威吃痛,摸着自已的脑袋,回头一脸凶恶的看向文才,正准备开口怒骂,就被文才打断。
“白头发,未老先衰的迹象。”
文才盯着手上的头发,一副若有其事的模样,边说还对着阿威问道“是不是你的?”
阿威听到白头发,下意识就想要否认,立马开口反驳:“不是,怎么会是我的呢,怎么会在我的身上发现这种白头发呢!”
一旁的任婷婷看着眼前三人拙劣的演技,实在是觉得无趣,把头扭到一边,不再看他们。
阿威却没有丝毫眼力见,自顾自的拉开一把椅子,坐在任婷婷的身旁“表妹,我刚刚和表姨夫说得话,你应该都听明白了。”
“我们是从小一起玩到大,虽然你在你家里玩,我在我的家里玩,但这也算是青梅竹马了。”
“不过相处这么久,我连你的手都没碰过。”
说着,还用手指点了一下任婷婷正在裁花的手。
任婷婷被阿威这突如其来的举动,吓了一跳。
不过反应过来,她只觉得一阵的恶心,立马就起身上楼。
“表妹,表妹。”
任由阿威在后面如何的喊叫,她都不再理会。”
门外的秋生,拿出一张符箓,将阿威的头发包裹其中,对着文才说道:“你快吞了他。”
“我吞?”
文才指了指自已,一脸的抗拒。
“当然了,头发是你拔的嘛。”
秋生则一副理所当然。
见文才还是一脸的不情愿,他继续说道:“你也不想想他刚刚的样子,怎么,你不想报复回去?”
文才想了一下,似乎是下定了某些决心:“好!我吞!”
他接过符纸,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。
秋生见文才吞了符纸,里面就想要验证一下:“你打自已一巴掌试试。”
文才照做。
里面的阿威只觉得自已的不受控制了一般,朝着自已的脸上扇去。
秋生看到真的管用,一脸欣喜的说道:“接着打,千万别停。”
文才则反问了一句:“万一他自已打自已怎么办,那我岂不是也要自已打自已?”
而秋生却是一脸的无所谓“世界上哪有这么笨的人,会自已打自已,你千万别停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