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钟声落下。
评判的声音再度响起,回荡在校场上。
“平局!”
怎么又是平局?
场面几乎陷入寂静。
“为何?”有人低声嘀咕道,他们期待着第二局郡主一展实力,可为何再次陷入了僵局。
有人好奇地询问:“郡主为何还不出手?”
他们都知道郡主箭术百步穿杨,为何频频失误。
瞧长公主那散漫的模样,倒像是来玩的,但郡主陪玩是为何?他们都想知道答案。
众人纷纷猜测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?
刑部侍郎也有些慌,毕竟他把大半年的月钱都押在注桌上了。
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,有人稳定军心:“各位莫慌,司遥毕竟是长公主,郡主放水实乃正常,想必到了第三轮郡主肯定不会放水了。”
刑部侍郎也附和,“张大人说得对,司遥嚣张蛮横,心眼极小,若是郡主太轻松赢过她必会遭她报复,她耍阴招的手段可屡见不鲜?”
“的确。”
这句话让众人稍微松了口气,开始期待第三局的局面。
这边众大臣议论纷纷,那边评判也是身心俱疲,他几乎汗流浃背了。
也不知两位殿下在玩什么把戏,他看在其中,却无可奈何。
他敲响铁钟,赛事依旧得进行下去。
“第三轮比赛规则,需要赛者将箭射中木桩上的苹果,依旧以数量取胜。”
随着评判声音落下,观看席上的人们屏息以待,目光紧紧地盯着两人手中的箭矢。
就在这时,一个身影突然从人群中走出,那是萧忱离,他俊美温沉,嗓音徐徐响起:“我来当木桩。”
萧忱离的话让所有人惊讶,他竟然愿意充当活人柱桩,这明显不是个正常人会干的事。
司遥面露惊讶,“云七,你上来做什么?”
萧忱离一脸温淡沉冷,头上包着纱布,目光冷静地看着司遥。
“我说过,你不能输。”
既然司遥赢不了,那他来替她。
哪怕司遥箭术再烂,只要他这棵移动柱桩想让她射中,那她就必须射中。
一时间,场下议论纷纷,在他们看来,这无疑是长公主为了赢取胜利,牺牲活人性命来当柱桩,真是不择手段。
“好歹是一条人命,长公主真是太恶毒了。”
“用活人当柱桩,也就只有长公主干得出来,她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?”
“这面首可怜见的,瞧着那惨兮兮的小模样,头上还缠着纱布,怕不是平日里都遭长公主毒打吧?”
“那毋庸置疑的。”有尚膳司的人插进话来,“长公主连我们其他宫里的人都不放过,何况她自己朝露殿的小鱼小虾米。”
被御膳房的太监一提点,众人这才想起上回司遥在练武场那事。
竟然拿她宫里的人当活靶子,听说当时连御膳房和丞明宫的两个人小太监都被牵连了。
造孽啊。
刑部的周清周大人站出来说道:“王爷,此举不妥,长公主用活人当靶子过于荒唐,还请您收回成命。”
司遥莫名其妙成了恶人,一脸的莫名其妙,她扫视云七,“下去。”
然萧忱离不动如山,铁了心要当她这箭靶。
一时间,台下的人纷纷抵制,不是为心疼云七,而是想借机讨伐长公主。
温兰廷沉默着没应声。
陈劲也插进话来,直言长公主人心泯灭。
温兰廷揉了揉眉心,终是道:“殿下,众臣都觉得此举不妥,你怎么看。”
“本宫觉得不妥!”
“并无不妥。”
司遥和萧忱离两人同时出声。
司遥扭头瞪萧忱离,“云七,你怎么回事?”
温兰廷看向萧忱离,“你觉得合理?那你说说。”
萧忱离沉淡开口:“其一,云七并无不愿,合乎人道,其二,规则中并无提出不能用活人柱桩,合乎常理,所以……”
“所以你下去吧。”
忽然,一道稚嫩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,打断了原本的低沉氛围。
“皇姐和堂姐的比武,怎能少了朕到场。”
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孩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,他一身明黄龙袍,年纪虽小,却已初具帝王之姿。
萧忱离皱紧了眉头。
随后,众人高呼‘参见陛下’。
小皇帝司麒却只是抬手一笑,道:“都起来吧,朕听闻皇姐和堂姐比试无果,不知缘由,说是两位左手都不太利索,既如此朕便想着来凑个热闹,正巧这几日赵将军都在教朕练习手铳,倒是派上用场。”
他顿了顿,接着抬手道:“拿上来吧。”
紧接着,司麒吩咐人将两把手铳拿上来。
他说道:“既然阿姐们左手不便,那便用这手铳比试如何?手铳仅凭单手亦可操作,正好符合两位阿姐现状。”
司遥:“???”
倒霉弟弟你在搞什么?
她好不容易在箭术一事上学有所成,如今距离拔头筹就差临门一脚,此时让弓箭换成手铳,这不是让她从头学起吗?
萧忱离亦是脸色难看。
“陛下,您真是英明神武!”一位大臣恭敬地说道。
司遥皱眉,现在是拍马屁的时候吗?这群马屁精!
“陛下,臣等也觉得这个决策非常明智。”另一位大臣也附和道,“长公主和郡主比试迟迟决不出胜负,若是用这手铳或可解燃眉之急。”
随后他又将头转向萧忱离,“云七公子,此刻,你还愿当人肉靶子吗?”
笑话,长公主想用那个面首投机取巧,如今换了手铳,看他们还敢不敢去当人肉靶子。
萧忱离:“……”
随着第三声钟落下,第三局正式拉开帷幕。
因为已是第三局,司遥若赢不了便视为任务失败,所以哪怕是平局也不行。
但凡出现司遥和司菱歌皆射不中,或者司菱歌胜了,小世界都会爆炸,
因为首次接触手铳,无论是司菱歌还是司遥都显得异常生疏和笨拙。
两人不断地尝试,却频频失误,只能靠摸索着前行。
手铳的威力仿佛人的心情一样,明明都瞄准好了射击目标,却总射不在靶上,时好时坏,根本难以掌控。
这就造成了场上两个人女人在‘砰砰砰’,而场下的萧忱离在被‘砰砰砰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