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北越来朝
乾仁帝最近一段时间都在为北越使团的事情发愁。其他各国的心思他如何看不出来，仙君的态度倒是其次，若是处理不好影响到各国关系，对天启国是大大的不利。
他答应北越国，是因为北越国在五国中实力较弱，且之前也与天启多有通商。北越皇帝的信中说有意同天启结成正式的联盟，但如果仙君被说动去北越，那形势又会变得扑朔迷离。
此时，北越国的大皇子正坐在他的下首，殿内还坐着若干朝廷重臣。
“在下来天启之前，还在好奇是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吸引仙人到访。这几日游览灵昌，才发现确实是物产丰饶，人杰地灵。”北越大皇子拓跋羽对着乾仁帝微笑道。
乾仁帝也跟着客气一番：“哈哈哈，大皇子过奖了。我天启地大物博，大皇子有时间可去各州游览，好好欣赏不同的天启风光。”
“陛下的好意羽心领了，不过在下听说仙君已经游历回来，不知羽能否有幸见到仙君天颜？”
乾仁帝说：“仙君喜欢清净，礼部已经派人和仙君说了此事，只是宫宴是否到访，还得看仙君的意思。”
这话可是不假，他可没权力要求仙君一定到场。
而且清和仙君除了偶尔参加下帝后举办的小宴，其他的大型宫宴基本是不会前来的。
“无妨，”拓跋羽早就想到是这套说辞，“若是仙君喜静，在下可以单独赴宴，或是宴会后再自行拜访。北越信奉仙灵，羽对清和仙君仰慕不已，只求亲自见上一面，便是不虚此行。”
“此外，劳烦陛下转告仙君，此次前来，羽还带上了北越独有的珍宝，希望能亲自献给仙君。”
众大臣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。看来这北越皇子不见到仙君是不会罢休了。
“那北越皇子真这么说？”江盈在琼玉殿的会客厅内，饶有兴致地听礼部尚书说着那天发生的事情。
“是啊，他还说带了北越珍宝，要亲自献给您呢。”
“谁稀罕他的珍宝，”江盈轻笑，“那若是见不到本君，难道他还能赖着不走不成？”
来的人一齐沉默，他们能感觉到拓跋羽确实是这么想的。
“行了行了，既然北越皇子这么有诚意，去见见也未尝不可。也不必考虑本君性子，按往常接见使团的宴会规模办吧。”江盈看了一眼众人神情，摆摆手道。
众人千恩万谢地退下，看仙君的态度倒是不像会轻易被北越国说动，不过仙君的态度不是他们能轻易揣摩的，走一步看一步吧。
走出殿外，礼部尚书激动地攥紧拳头。这可是仙君第一次参加宫中的大宴，他可一定要好好安排，仕途更进一步有希望了。
送走礼部的人，江盈刚想进寝殿休息，只听门口的宫人来报：“仙君，季丞相派人请您去他府邸一叙。”
季桓之？早不请晚不请偏偏这时候请。
江盈走到厅内，看到季桓之身边的小厮对她恭敬行礼，说道：“既是季丞相有请，那本君就亲自跑一趟吧。”
季府客厅内，婢女端来两盏绿茶。江盈抿了一口，香气在唇齿间散开，她不禁赞道：“好茶。”
“这秦关仙毫出自秦州，对气候和光照要求极其严格，所以生产周期长、产量少，每年进贡进宫的数量也不过二十两。”季桓之说，“不过今年送来的数量足有三十两。秦州茶农感念仙君庇佑天启，特将自家所有私藏拿出，希望能略表心意。”
“说来说去，你还是想问我会不会留在天启。”江盈放下茶盏，紧紧盯着季桓之。
季桓之目光不闪不避，谦恭道：“桓之不敢左右仙君选择。”
北越国虽与天启友好，但每年天启也送去不少茶叶丝绸与北越通商，以保边境安宁。
国家之间没有永恒的朋友，所以两国虽友好通商多年，但北越迟迟不提结盟一事，也是存了观望的心思。若是江盈态度松动，北越趁虚而入，先遭殃的就是边境百姓。
江盈靠在椅背上不说话，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。她不开口，季桓之也不打算说话，大厅中陷入长久的沉默。
两人就这么僵持着，厅中伺候的仆婢冷汗都要下来了。念春心想这位季大人心理素质真是远超常人，被仙君这么盯着，还能面不改色。
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，江盈缓缓开口：“去别国接受供奉一事，本君暂时没考虑过。不过本君提醒季大人，留在天启，和庇佑天启是两码事。”
“这是自然，在下替天启百姓谢过仙君。”
走出季府大门，念夏心有余悸：“仙君，刚才您的样子真是太吓人了。”
她从未见过仙君这副样子，刚刚在厅内她瞧见好些奴婢被这阵仗吓得腿都软了。
“很吓人吗？”江盈轻笑，“季桓之这厮敢试探我，岂能让他白占便宜。”
其实她对灵昌城还是有情怀，毕竟玩《追梦奇缘》这么久，站街组队pk都在这里，要她去帮别的国攻打灵昌，她也是不愿意的。之前说不一定久留，是可能会去仙界魔界看看而已。
江盈心里虽然这么想，但面上不会表现出来。因为过于上赶着做的事情，别人就不稀罕了。
而且她在来的时候就打定主意，但凡季桓之敢说错一句话，她就立马拍桌子走人。
“仙君，喝杯茶润润嗓子，别生气了。”
虽然季桓之顶住了她的威压，但江盈还是越想越气，正好叶明熙进宫来拜见她，于是她把刚刚的事情和叶明熙说了一通。
江盈试了试水温，茶水被晾得温度正好，是上好的龙井茶。
她喝下一口，愤愤道：“我以后喝谁的茶，都不会再喝他季桓之的茶，明熙你也不准替他说话。”
叶明熙听见江盈带着孩子气的话语，笑道：“那明熙冒昧一问，若是季大人直接问您，您会怎么回答？”
“其实还是会含糊带过。”
江盈也知道这件事其实是个烫手山芋，谁都不敢轻易开这个口，季桓之做到如此地步已经不容易。
不过他敢这么做，就应该自已承担后果。
几天后，北越使团进宫赴宴，江盈听从宫人安排坐在乾仁帝下首。
见众人都已就座，乾仁帝率先举杯迎接：“朕代表天启国，欢迎远道而来的北越使团，希望天启与北越永远保持良好关系。”
拓跋羽给自已倒了满满一杯酒，起身说道：“感谢陛下盛情，在下也愿北越与天启永结同好。”
一杯过后，拓跋羽又举杯向江盈：“听闻仙君鲜少参加宴席，今日仙君到场，在下荣幸之至，仙君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有着天人之姿，今日得见，羽此生无憾。”
江盈微微点头：“大皇子过奖了。”
客套一番后，宫人们鱼贯而入，将菜肴摆在众人面前。此时皇后开口道：“羽皇子，在这边生活可还习惯？”
“回皇后娘娘，在下在北越时就听说过许多灵昌的风土人情，亲眼所见后发现百姓安居乐业，很是繁荣，羽佩服陛下治理有方。”
“那羽皇子可要多住些时日，好让天启一尽地主之谊。”
江盈这才细细打量拓跋羽，听念春说他的出身不算高贵，母亲是将军府上一美婢，得了皇帝一夜宠幸才生下他。后来他凭借过人的能力讨得北越皇帝欢心，连带领使团朝见如此重要的任务都派给他。
拓跋羽继承了母亲瘦削修长的身段和白皙的皮肤，眉眼却似传统北越人一般深邃，带着异域风情，想必走在街上也是十分扎眼的存在。
江盈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，就被对方发现，并且回以一笑。
她悻悻地收回目光。此时乾仁帝又唤来乐师舞姬表演助兴，几曲过后，拓跋羽又起身道：“宫内舞姬技艺卓绝，在下佩服。羽的皇妹也精通舞艺，能否也让她们来献上一舞呢？”
“公主们能有这份心意，朕岂能不答应？”
片刻后，两位身着异域服饰的女子走上殿内，身后跟着数名乐人。随着一段鼓点引入，两名少女脸上带着娇媚的笑容，玉足轻点，跟随节奏挥舞身上彩带。
浓艳的妆容将女子的脸庞衬得更加娇艳，与宫中端庄典雅的舞蹈不同，在轻快的乐声中，她们时而扭动脖颈，时而摆动臀部，将纤细的腰肢与轻盈的体态展露无遗。
节奏逐渐加快，少女应着快速急变的节拍舞动双臂、急速旋转起来，两具美好丰盈的肉体交互在一起，好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。
一曲舞毕，乾仁帝带头鼓掌：“好！两位公主的舞艺竟如此精湛，也令朕大开眼界。”
拓跋羽说道：“芊铃和芊雪自小就是宫内公认的美人，又通读诗书、善解人意，舞艺不过是她们的一项小小爱好罢了。”
他又说出一句震惊众人的话：“清和仙君，这便是我北越国的珍宝，您觉得如何呢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