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为政为民
“无妨，江姑娘的本事可不止这一项。”姜钦宇哈哈大笑，“没事就是万幸，为了庆祝各位顺利归来，今晚本王设宴为你们接风洗尘！”
百毒堂一直都是姜钦宇的心头大患，对方在制毒一道上是数一数二的行家，本来只是试探着让江盈去清理部分势力，没想到一次竟能一锅端了。
想到这里，姜钦宇心情大好：“本王先不打扰姑娘休息了，季桓之在青玉阁，姑娘闲暇的时候可以随意走动。”
自江盈答应为姜钦宇办事后，他就不再像对待囚犯一样限制季桓之的行动，而是把他安排到一间小院软禁起来。
江盈跟随侍卫的脚步穿过曲折的回廊，青玉阁位于王府的偏远角落，四周密林环绕，仿佛与世隔绝一般。
院中花草林木不少，郁郁葱葱，散发着淡淡的芬芳。石砖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份，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，一派宁静祥和的景象。
“倒是清幽。”
江盈沉浸在环境带来的氛围中，心情也跟着舒畅起来，情不自禁地夸赞了一句。
“只有您才这么想，”跟着伺候的翠儿笑道，“这儿原来是被府内当作冷宫一样的地方，别人都说又冷清，又难见王爷一面，都避之不及呢。还好王爷并非沉于美色之人，府内妻妾的院落都能安排过来，青玉阁就这样空置了。”
“人闲桂花落，夜静春山空。”江盈对着青翠的竹林吟诵。
“意境不错。”一道人影由远及近，正是季桓之。
他身着一袭素色长袍，颜色素雅，却更凸显出他清隽挺拔的气质。数日不见，他的面容略显憔悴，似乎是思绪过重导致。
他身后两步的距离站着四五名侍卫和小厮——就算是江盈亲自去说也无法撤走，是姜钦宇专门派来看管季桓之的。
江盈还未回答，只见他幽幽地叹了一口气，说道：“姑娘不必再为我奔走，是死是活，都是季桓之自已的命数罢了。”
江盈不解：“为什么？”
“救命之恩，若有机会必当结草衔环以报，希望姑娘莫要为了浮名在这小小王府之中沉沦。”
“如果最后在下是靠这种方式离开，那么即便是死，我也不会跟着姑娘离开。”
江盈沉默半晌说道：“所以你觉得我是为了浮名才帮姜钦宇做事？”
季桓之身边的小厮和侍卫噤若寒蝉，大气也不敢出，就怕江盈一个不高兴先拿他们开刀。
“你我本是不同路人，不值得为我卷入纷争之中。”季桓之淡淡道。
“纷争么……”江盈沉吟片刻，说道，“那我问你，贪官污吏、土匪豪强，是否该杀？”
“姑娘是想说南陵也有太多这样的奸人？”季桓之说，“但古往今来这类人并不鲜见，再者说，孰是孰非完全是上位者一面之词，一边倒地帮助荣王本身就是有了立场。”
“若你亲眼看到这些人欺凌百姓，你就要袖手旁观吗？”
“若要造福百姓，可以离开王府之后再去惩治贪官污吏，何必留在这里帮着荣王做事。”
“不从荣王这里探听消息，怎么得知事情的真相。朝堂从来错综复杂，光听一面之词，怎么判断哪方是对，哪方是错？”
“你不得不承认，从荣王这里得知的信息，至少比外面听风就是雨的家伙们真实得多。”
季桓之沉默了，他一路平步青云，遵从恩师和家族的教诲一心为君，从来都是站在天启国的角度考虑问题，对于江盈的问题，他一下子没找到反驳的方式。
许是觉得自已刚刚太过激动，江盈放柔了语气，又道:“这样的方式，虽不契合庙堂之上的‘政道’，但却符合我心中的‘侠道’。”
“各美其美，美人之美。美美与共，天下大同。”
“天下大同……”
季桓之听了江盈所言，心中不由一震。他反复咀嚼着这几个字，原本以为江盈是为了一已私欲才选择帮助姜钦宇，但现在他意识到，眼前的女子有着自已的信念和追求。
他开始重新审视自已的观点，是啊，世间的是非善恶并非绝对，而用地域的框架去限制内心正义的情感，反倒才是真正的“死读圣贤书”。
季桓之不由得对江盈产生了更多的好奇，她与自已之前认识的任何一位女子都不同，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过往，才会形成如此独特的价值观。
在这一刻，季桓之心中的某个角落似乎开始发生变化。
然而，季桓之的情绪波动并没有被江盈关注到，她见季桓之不搭话，以为他是被自已的言论冒犯到，于是转头专注地看起风景。
正在这时，一名婢女匆匆而来，轻声细语却带着几分急切：“江姑娘，王爷有事召见，请您速至会客厅。”
江盈微微颔首，她简单和季桓之道了个别，就随着婢女穿过曲折的府道，步入荣王府的会客厅。几名血影卫把守在门前，见江盈赶来，恭敬地请她进去。
只见室内灯火通明，荣王府的得力干将和幕僚们一个个身着华服或坐或立，神色各异，却都透着一股肃穆之气。他们的目光不时交汇，低声交换着彼此的意见，空气中弥漫着紧张而凝重的气氛。
姜钦宇端坐于主位之上，身着一袭紫金长袍，头戴玉冠，尊贵而威严。他的手轻轻撑在椅背上，姿态从容又不失警惕。侍卫正站在他的一侧，汇报着最新的情报。
姜钦宇听着侍卫的汇报，眼中晦暗不明，让人一时间难以辨别他的情绪。
婢女带着江盈来到姜钦宇给她安排的位置上，以往姜钦宇应该热情的招呼她，但今天他只来得及招呼一声，就又投入到紧锣密鼓的讨论中。
半晌，似乎是初期的布置已经完毕，姜钦宇才如释重负地起身，活动一下筋骨。
“江姑娘，是不是很好奇我们在做什么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