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盈却只是配合着干笑了两声,她对这些国家之间的纷争毫无兴趣,也不想卷入其中。非要说的话只是因为天启是游戏中的主城镇,有些偏爱罢了。其他的国家对她来说没有本质上的区别。

她只是一个遵守承诺的人,答应了姜钦宇就会在自已的能力范围内去帮助他。

姜钦宇见她不接自已的话茬早已习惯,面上也不恼怒,微笑道:“父皇大寿将至,召所有皇子和已封王的王爷都到场参加寿宴,以表孝心。”

“但王府的探子来报,真正原因是父皇收到有心人的密报称有不臣之心的势力在暗中活动,意图搅乱朝纲,因此需要亲自确认所有人的立场。”

“王爷,属下以为这场宴席实在是鸿门宴,若是对方有备而来,属下担心您没办法全身而退啊。”

在众幕僚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,江盈才搞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
被他们所灭的百毒堂本是在南陵国历史悠久的制毒世家,明面上是江湖势力,私下却和三皇子有所勾结,专门替他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。

南陵皇帝早年征战,身体落下了病根,这几年身体和精神都急转直下。三皇子听闻父皇的情况,为了能在皇帝身边尽孝,将封地的收成和事务都委托他人管理,自已安心留在宫中侍疾。

三皇子的这一举动感动了皇帝,令他对三皇子极其信任。

而姜钦宇这个各方面无可挑剔,母家又十分强劲的皇子,皇帝反而存了许多戒备之心。

江盈听完,内心有些感慨,不禁想起了那句“最是无情帝王家”。

果然在古往今来的宫廷之中,权力和利益的争斗是残酷而无情的。帝王家的亲情、爱情往往都被政治的阴影所笼罩,变得脆弱而不可靠。说是表明孝道,其实各方势力都心怀鬼胎。

想来此次的寿宴,真正目的是想引起皇帝对其他人的猜忌,好给三皇子一党铺路。

“江姑娘,父皇的寿宴本王需要你一同前往。”

“这不在我答应做事的范围内。”江盈皱眉说道,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满。

荣王的封地本就离南陵皇宫较远,一路上还不知道颠簸多长时间,再说荣王府的人都去皇帝寿宴才合她的意,都不用来假结婚这一遭,就可以带着季桓之跑路了。

“不去,王爷您自便吧。”江盈拒绝得不带一丝犹豫,换了个舒服的坐姿彰显自已摆烂的态度。

姜钦宇并不意外,仍然保持着良好的素养微笑道:“江姑娘当然可以不去,本王决不强迫。”

江盈疑惑地看着他,对他答应得爽快一时有些不适应。姜钦宇继续说道:“本王打算把季桓之作为人质带到皇宫,以天启丞相作为寿礼进献给父皇,应该足以表明本王的忠心。”

这老狐狸!

江盈愤愤地瞪了他一眼,这种事情姜钦宇完全可以做得出来。他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季桓之的安危,准备以此来要挟她。

姜钦宇又说:“江姑娘这几日没发现看守季桓之的侍卫都换成了御风和花影他们?他们一直也都和江姑娘关系不错,真的打起来恐怕也伤了和气。”

“王爷这么做不厚道吧?”江盈有些气急。

虽然对南陵没有感情,但是在府内的这段时间一直和血影卫的众人一起完成任务,彼此也建立了几分感情,要是对他们动手江盈也狠不下心。

姜钦宇略显无奈地笑了笑,也不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:“没办法,谁让本王的面子不够大呢。”

江盈不答话,姜钦宇知道她心中已经开始动摇,继续游说道:“朝堂斗争那些事情本王一早就商量好吩咐下去,想要江姑娘保护本王的安全罢了。”

“寿宴只有三天,如没有要事,很快就可以回来,甚至不会错过你和季桓之的——婚期。”他狡黠一笑。

只要江盈在,他什么都可以不用担心,就算大皇子和三皇子在都城内给他设好了局,他也相信江盈有实力给他一一破解。

“好,我陪你去皇帝的寿宴。”她终于做出了决定。

姜钦宇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,他知道他成功地说服了江盈。

“那就谢过江姑娘了。”他轻声说道。

紧张而忙碌的准备工作结束后,一切准备就绪,姜钦宇带着亲眷登上马车,准备前往都城。

江盈慵懒地倚在马车里,心中烦闷不堪。这辆马车虽然已经是很高规格的配置,但对她来说还是稍显狭小局促,连“雪翎踏月”的一半大小都没有。随着车轮的滚动,车身不停地颠簸着,舒适感大大减少。

她皱着眉头,试图寻找一个更舒适的姿势,但狭小的空间让她无法伸展身体。车窗外的风景都是一成不变的树木,枯燥乏味,更增添了她的无聊之感。

江盈在马车中昏昏欲睡,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。她掀开窗帘一角,发现马车已经来到了王都的城门口,城墙高耸,城门雄伟,一群士兵神情严肃地查验着通行文书。

马车缓缓驶入都城,江盈好奇地往外探头,看来国家中的都城大抵都大差不差,街道两旁楼宇巍峨,商铺琳琅满目,行人络绎不绝,热闹非凡,倒是和灵昌城的热闹程度一般无二。

“这便是本王在玉澜城中的别苑,我们先在此勉强住一晚。”姜钦宇特地和她解释。

荣王府众人似乎都很熟悉别苑中的事务,不消片刻功夫,她就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给她安排的房间。

入夜,万籁俱寂,江盈在床上翻来覆去,好半天无法入睡。

她起身望向窗外,别苑内寂静无声,如水的月光洒在窗沿上,一阵孤独感忽然袭上心头。

若是在现代社会,还能摸到床边的手机玩一玩解解闷,但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,甚至连能陪着说话的人都找不到。

对了,说话!

她突然想起自已送给陆鸣岳的那枚“千里传音螺”,打开背包把它找出来,然后拿在手上。

看到那枚碧蓝色的海螺,她才反应过来离上次见到陆鸣岳已经有两个多月。

也不知道自已没有消息的这段时间,那个傻子过得怎么样了。想到这里,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
“不是吧——怎么这么多条消息?”

一打开海螺,铺天盖地的消息就朝她轰炸过来。

这个海螺真的有用吗?为什么你都没有给我发过消息?

灵昌城开了一家很好吃的菜馆,我和他们去试了一下,还不错,好吃的菜我都记下来了,等我们下次打怪回来的时候吃。

小妖怪,你在做什么呢?要是出了事情你一定要告诉我啊。

新的枪法练好了,武教头又夸我耍得好,哈哈。

……

问候的,记录日常的,担心的消息数不胜数,多到江盈怀疑他是不是把这个海螺当成记日记的一种形式,几乎每天都有新的消息。

看完消息,江盈拿起海螺给他回了一句:

我很好,你最近没事吧?

与此同时,陆鸣岳的床边,一枚小小的海螺正发出幽蓝色的光。